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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2-27 發布 貝多芬C小調第五號交響曲《命運》
 


◎文/李育潔 中提琴演奏家
       台北愛樂電台「一生的古典音樂計劃」主持人
◎圖/詹庚旻




 「1.27台灣師弟原點之日55週年紀念音樂會」的重頭戲,莫過於下半場創價勝利管弦樂團演出的曲目:德國作曲家貝多芬(Ludwig van Beethoven, 1770-1827) 的第五號交響曲《命運》。談論貝多芬,多數人會聚焦在他抵抗耳疾的心路歷程上。的確,即便承受著病痛,貝多芬依然努力創作。這也是為什麼欣賞他作品時,我們能體會到歷經奮鬥、靈魂昇華之感。然而,想真正認識貝多芬獨一無二的創作風格,我們必須了解他經歷的時空及價值觀。

慷慨激昂的青年


 貝多芬生長的十八、十九世紀之交,正好是法國大革命前後。1789年,貝多芬進入波昂大學就讀,同時和許多思想前進的人接觸。當時他大量閱讀歌德、席勒的文學作品,並受到盧梭、康德這些啟蒙思想家的啟發,成為革命、人道主義的擁護者。貝多芬認為音樂不應用來取悅人,而是具有提升心靈的作用。他曾說:「音樂的啟示比所有的知識與哲學更高超。」也正是這樣的新思維,使貝多芬的音樂逐漸脫離古典時期,海頓、莫札特那種保守專制政權下,娛樂貴族、享
樂主義式的「優雅」,轉而進入格局龐大、充滿革命熱忱、
凌厲氣勢的浪漫氣質中。

英雄與貝多芬

 法國作家羅曼・羅蘭將史上幾位富有人道精神的藝術家,歸納為「英雄的種族」,他為此曾說:「以思想和力量勝過別人的人,我不稱他們為英雄;只有以心靈使自己偉大的人們,我才稱為英雄。」在其著作中,羅曼・羅蘭不但將貝多芬稱作「英雄隊伍的首席」,更將他與希臘神話中的巨人普羅米修斯(Prometheus)相提並論。
 事實上, 在談論貝多芬時,我們不可忽略兩位激發他的人物:一位正是前段提到的文學人物──普羅米修斯;另一位為歷史人物──拿破崙(Napoléon Bonaparte, 1769-1821)。在神話中,普羅米修斯為了帶人類遠離饑寒之苦,從天庭盜取火種,讓人類迎向光明。因此觸犯天規的他,被宙斯鎖在冷冽的高加索山上。宙斯每天派鷹啄食他的肝臟,又讓他的肝臟重新生長,使其天天承受剝膚之痛。而普羅米修斯這種為人類抗爭到受難的精神,也成為貝多芬效法的典範;雖然耳疾帶來巨大的痛苦,但他仍希望以音樂撫慰眾生,激勵世間的靈魂。對此貝多芬曾說:「那些一旦瞭解我的音樂者,將解脫於悲慘之中。」
 率領大軍席捲歐洲的拿破崙比貝多芬年長一歲,兩人均受啟蒙思想洗禮。1800年前後,貝多芬開始在樂壇奠定聲譽之時,也正是拿破崙崛起的時刻。當時被視為革命精神代言人的拿破崙,也成為貝多芬心中傳遞自由、平等、博愛思想的英雄。音樂史上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故事之一,是貝多芬原本打算將1803年完成的第三號交響曲,以拿破崙的名字命名。但拿破崙卻於1804年自行加冕為皇帝,背離高舉民權大旗的歐洲自由主義份子。大失所望的貝多芬,因而將此曲改名為《英雄》,並註明:「為了紀念偉大人物所做的交響曲。」

獨具特色的英雄風格與題材


 從前面兩位人物,我們不難想見貝多芬追求的崇高精神。在革命思潮下,貝多芬孕育出帶有豪放氣概、慷慨激昂的音樂風格。而他帶有這類氣質的樂曲,主要出現在1802至1812年間的作品中,它們常被後人稱為「史詩風格系列」(epiccycle) 或「英雄風格系列」(heroic cycle),例如第三號交響曲《英雄》、第五號交響曲《命運》、歌劇《費黛里奧》等。
 同時,在戰事頻繁的革命期間,各地常舉辦群眾聚會。為了激勵人民的愛國情操,當時的音樂經常運用管樂器,並安排群眾大合唱。貝多芬同樣受到這類音樂啟發,擴展了作品的格局。在管弦樂曲裡,他常運用對比強烈的管樂製造出震撼的效果,透過各種手法,使音樂具有戲劇性。
 創作題材上,貝多芬也有鍾愛的英豪主題:《費黛里奧》描述女扮男裝去監獄拯救丈夫的妻子;《柯里奧蘭》描寫為羅馬犧牲的英雄;《艾格蒙》則在講對抗暴政的荷蘭將軍;《普羅米修斯的創造物》則是前文出現過的巨人。

 法國作家雨果曾說:「貝多芬的音樂中,存在著一顆人類的心;他的寬廣崇高,教人們如何去愛。」在啟蒙思想的薰陶下,貝多芬效法為人民抗爭受難的英雄,試圖以音樂撫慰、激勵群眾。而在他的「九大」交響曲中,被後人稱作「命運」的第五號交響曲, 同樣也具備著這種「英雄風格」的特質。

深思熟慮的作品


 根據記載,貝多芬在1804年就已寫下此曲的草稿,但礙於同時進行的各項工作,這部作品到1808年才正式完成。當時歐洲正經歷拿破崙戰爭,各地局勢混亂、動盪。或許是這樣的時空背景,在《命運》的第四樂章中,貝多芬還引用了法國作曲家李爾(C. de Lisle)創作的革命歌曲,似乎有意反映當時的局勢。同時,貝多芬在1808年已幾乎完全失聰,據信這可能也是受到戰爭中砲彈強烈的轟炸聲影響。
 在此筆者也要打破此曲標題上的迷思:其實貝多芬並沒有為第五號交響曲命名。一般相信,樂曲標題的「命運」是由當時的樂譜出版商取的。目前歐美各國在演出或灌錄此曲時,都只會寫「貝多芬:第五號交響曲」,只有亞洲國家習慣標上「命運」這個標題。那麼,這個標題是怎麼產生的呢?要探討這個議題,我們必須聚焦在此曲開頭「三短一長」的動機上。
 《命運》完成之前,貝多芬就已經在1796至1807年創作的作品中,多次運用這個「三短一長」動機。但在第五號交響曲中,這個音型被發展得淋漓盡致,甚至貫穿四個樂章。在此之後,貝多芬再也沒有於任何作品中使用此動機。可見這是個經過多年構思、經營的動機。貝多芬一直等到設計成熟之後,才在《命運》當中將它完整發揮出來。

命運」從何而來?


 那麼,這個所謂的「命運動機」究竟是從何產生的?其實在音樂學中這是個令人匪夷所思、眾說紛紜的話題。貝多芬的學生曾說,這是老師聽到黃鸝鳥的鳴叫所獲得的靈感;也有人說這是醉漢敲門的聲音;貝多芬的朋友辛德勒則宣稱,貝多芬曾同他說:「命運之神就是如此敲門的。」如今,因為最後一個說法最符合此曲的意境,因此也最廣為流傳,然而事實上它也並不可信。同為穿鑿附會的說法,還有德國音樂學家克雷奇馬爾(H.Kretzschmar)根據這個「命運敲門」
的說法,所推衍出的具體情節:
 第一樂章:命運對人類展開凌厲的攻勢;人類雖進行反擊,但馬上處於劣勢之中,並毫無招架餘地地敗下陣。接著,命運毫不留情地誇耀著它的優勢,並宣告勝利。
 第二樂章:人類被擊潰之後,經過修養生息、重新振作,期盼與命運進行另一場鏖戰。
 第三樂章:樂曲轉捩點。人類主動向命運挑戰,經過另一場戰鬥之後,終於超脫命運的控制。
 第四樂章:人性的凱旋,光輝燦爛的勝利,歌頌自由的終曲。以上情節雖不是作曲家原本的設定,但有助於欣賞,大家在尚不熟悉此曲之前,可供參考。像這樣宛如電影一般的故事情節,在十九世紀末之後被廣泛地運用,也加速了此曲的通俗化。

永恆的《命運》

 作曲技巧上,貫穿此曲的動機運用對後世作曲家有深遠影響;情感上,它也帶給後人巨大衝擊。在首演的20年後,德國文學家歌德聽了作曲家孟德爾頌,以鋼琴演奏此曲後還驚訝地表示:「多麼偉大,也多麼瘋狂啊!我擔心整間房子都要塌下來了!」由此可以想見,此曲的聽覺效果在十九世紀無疑是充滿革新性的。此外,不少人將這部作品與貝多芬的人格特質畫上等號,認為這首曲子龐大的能量,具現出作曲家本人戰勝命運的境遇。
 最後,想特別一提的是:在寫《命運》的當下,貝多芬幾乎同步創作第六號交響曲《田園》,這對被稱作「孿生交響曲」的作品,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氣質。相較於能量迸發的《命運》,《田園》描寫人類在大自然中所流露的幸福、讚嘆之情。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同時欣賞這兩部作品,感受青年貝多芬豐富的創作能力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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